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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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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齊南家作為世家之一,其中根系盤根錯節。南家坐落於長河以南,南家祖上是做生意發家的。還未勢大時,被讀書人罵過草莽之身。

而南家歷經多代發展至如今,南齊以刻字機要術在大周享譽盛名。相傳刻字要術除了嫡系並無任何外傳的機會。

頗負盛名的沈家便是其主母母族,沈家一族,太爺曾出任監察大夫,二太爺左宰,打破了大周一家不出二宰相的鐵律。

沈家當代家主雖未從官,但沈平臨並同當世大儒以杭蒙一敘舌戰北疆國師傅而被世人廣泛所曉。

清流沈家,那是無數學子向往的地方,若是有幸得沈平臨指點,基本上是當世不二之才。可只有極少數人知道,最具盛名的沈家,主宅便是在清河鎮。這些消息都是從前魏時無聊時從天機閣買來的。

且看這廂

魏時看向周虞生。

“既然如此,你我便同去拜訪一番。”

“此事需從長計議,你且先將這些放置一旁。你看!”周虞生骨節分明的手指指向了前面不遠處略微茂密的灌木叢。那是夜照啊,是她喜歡的夜照。

魏時被周虞生出言所說的流螢吸引了目光,夜色中綠色熒光星星點點,偶爾跳躍。螢火照映在她的眼中,一掃連日來的疲憊。

“若是你喜歡這些,將她們捉住便好。

“若是拘泥一方,便也終日不得自由,浮游朝生暮死,不過爾爾。”魏時輕嘆。

“你總是同從前那般有許多愁緒。小心少年華發。”

“不會的,他們還沒遭到報應,我不會有事的。”魏時對他莞爾一笑,如月華似綻,一笑傾城也不過如此。

周虞生與魏時此時並肩依偎著,此時他們為了一個不確定的未來,無比努力過。

月亮是賞完了,但是現在下去魏時卻犯了難。她看向高梯與地面的距離,眩暈感撲面而來。每多走一步,都心跳如鼓。

周虞生看向她,無奈說道:“把手給我。”

見她不為所動,便環住她盈盈一握的小腰,施展輕功,平穩的落在了地面上,晚風吹的衣袍烈烈作響。

又是一日好時節。

魏大嬸今天起了一個大早,看見了在河邊漿洗衣物的魏時,她將頭發梳成一個利落的高馬尾,右手邊早就換上了這兩天以物換物得到的衣服。

她的手上還包紮的像個粽子,所以在河邊一時半刻也不好開展著。

周虞生此時拎著兩個野兔子經過,看見了無比犯難的她。便上前去。

“說好了我去尋些吃食,你乖乖待在醫館就好了,這些事等會我會去做的。”

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手上已經系好繩子的兔子遞給她,把她手上的盆搶過來,蹲在漿洗的位置,開始細細捶打起來。

“你不是腰受傷了麽,別再崩裂傷口了。”魏時小心提醒道。

“是傷了腰,是橫著的,不是豎著的,你且放心,這事我還是會特別註意的。”

一旁的媳婦們卻早就暗自談論了起來。

“魏大嬸,你看看人家郎君,會打獵,還會疼人,哪像我們家那口子.....哦,對了長得還很俊俏。”

“張大家的,是啊是啊,別說打獵了,就連銅板都少見到幾枚。”另外一個大嬸也加入了話題。

“何止啊,我聽說他們剛來的時候,那個魏公子,都快只剩下一口氣了,還是他家夫人給從山上拿著藤條給拖下來了,你看那個手,以後估計都做不了其他的活。”

“你懂什麽,人家家裏是富商,比我們這些老百姓日子好過多了,你看看那一出手的首飾,我娘家侄兒在鎮上跑堂的,說那個都是專門定制的手藝。都不是普通人家的買得起的好貨。”

眾人嘰嘰喳喳,都是在說著他倆。當事人依舊幹著手頭上的活計。

張大嬸撞了撞旁邊說的最歡的王大嬸,指了指周虞生漿洗熟練的動作。

“這看來也是個耙耳朵。那年輕後生看來是有福咯。”眾人的調笑聲傳出的有點遠,在這原本偏僻寧靜的村莊裏別有一番生動畫面。

等到兩人把漿洗的衣物全都並排晾好,日頭便也茂盛了。

小童名叫長卿,嗯,是個好記的藥材名。(解相思,緩疼痛。)

長卿此時看著迎面走來的兩人,面無表情的打了個招呼,然後默默的回去廚房拿竈火來熏臘肉,醫館從前是沒有的,可是後來周虞生能走動了,便偶爾去青城山上打獵,箭無虛發都不為過。

沈大夫看著日漸豐盛的餐食笑的合不攏嘴。

看來也不是同從前一樣撿了個飯桶回來麽,還是有點用處的。

“我與阿時的傷勢已經大好,沈大夫,我估計不日便會啟程。”

“你的傷勢已無大礙,若是想離去也未嘗不可。若是出城,能否將我等不告知他人,我少時張狂,惹眾怒,若是有人發現我隱居在此,便不可善終。”

“沈大夫救我等一命,此等恩情,若有所求,必將相報。更何況區區瞞蹤一事。”周虞生以茶代酒,敬了沈大夫一杯。

“今日可舉杯暢飲一番!”沈大夫碰杯,笑的開懷。不多時,沈大夫有些恍惚,臉上的褶子愈發明顯,卻也依稀能見到從前的俊朗模樣。長卿此時也喝的有點醉了。他甩了甩頭,去夥房去煎醒酒湯,大夫喝醉了可就沒人治病咯。

“我初見你時,便覺得你有故人之姿,也便是她,我才棄文從醫。我見你虎口有繭,必定是行伍之人出身,但重傷於青城山上,估計是從哀牢山上沖刷下來至此,而那邊,走犯官差一族多矣。但我看你身手不凡,卻無鐐銬拷打之跡。想必是淵源頗深,但我年事已高,不想卷入這些紛爭中。”

沈大夫看向周虞生的樣子有些迷離,仿佛也是在透著他看向一個故人。

“罷了罷了,既然幫你們至此,那便將此物拿去。”沈大夫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了一個瑞獸纏花紋麒麟佩。玉佩渾身通透白亮只有麒麟眼中有一絲血色,更像瑞獸的兇光。別添一番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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